火头出炉渣,车拉倒当院。
煤有未燃尽,俗称叫蓝炭。
从小拾蓝炭,见了就喜欢。
弯腰捡起来,放到煤里边。
铲进火炉中,燃烧使完全。
蓝炭本有功,助钧来还原。
炉钧全靠它,窑变才灿烂。
建国复烧钧,钧瓷一厂先。
请回卢广东,建炉做试验。
助手拉风箱,专人拾蓝炭。
连烧几十炉,终于宝光现。
幻色青紫红,结晶翠金斑。
人见人喜爱,个个伸指赞。
至今烧炉钧,还要用蓝炭。
要说这蓝炭,真叫人喜欢。
火大还节煤,拾来不花钱。
除了烧炉钧,家用也不凡。
烧火没有烟,只有蓝火焰。
平时可做饭,冬天能取暖。
神垕炕火烧,用它最方便。
也可烧红薯,皮焦心浓甜。
想起小时候,经常拾蓝炭。
清晨早早起,窑厂都跑遍。
去过老一厂,到过一社办。
常跑东大窑,还有电厂院。
待到早饭时,㧟回一篮炭。
吃着菜也香,喝着饭也甜。
说起拾蓝炭,用具很简单。
一个小耙子,一只荆编篮。
耙子扒炉渣,荆篮来装炭。
为保身安卫,拾者要妆扮。
头顶戴草帽,防灰防火炭。
嘴上戴口罩,防尘心肺健。
东大老式窑,建于古年间。
外形似馒头,烟火上云天。
窑炉投渣时,拾炭心最欢。
投者穿棉袍,渣洞里面站。
脚穿硬底鞋,裤腿绑扎严。
目戴防风镜,免灰来眯眼。
鼻包丝瓜瓤,防尘进肺间。
头顶即火网,人站火下边。
戴个大沿帽,拿着长火杆。
边投边退后,火网变红鲜。
腾地又通风,窑温能上窜。
投完一次火,浑身灰和汗。
不但脏和累,口嗓也发干。
老窑烧不易,由此见一斑。
投渣完毕后,拾者来抢占。
最强先门口,其次是中间。
最差也里角,晚到不沾边。
中间炭最多,须防落火炭。
门口炭适中,不热又安全。
里角炭较少,但有即大炭。
洞里先粗捡,出渣再过遍。
窑人用两筐,出渣往外担。
洞里挑上来,走到倒渣院。
一头掀一筐,拾者又抢占。
耙子奋力扒,堆渣到跟前。
谁的谁挑拣,拾入小荆篮。
小篮拾满后,再倒大筐篮。
炭有大和小,有虚有夹矸。
一厂隧道窑,解放以后建。
窑长几十米,火池排两边。
炉渣量很大,蓝炭也可炫。
出渣铁皮车,铲渣大耦锨。
一次投完火,多车才拉完。
拉到渣堆处,把车来掀翻。
拾者奋力扒,个个都争先。
捡炭手麻利,很快拾满篮。
由于炉渣热,人人一身汗。
如果抢不着,只能馏一遍。
馏时炭较小,也能拾满篮。
蓝炭总是有,只要不失闲。
钧瓷倒焰窑,最招人喜欢。
因为烧钧瓷,要用还原焰。
为了防氧化,煤烧不完全。
一旦住了火,炉中多蓝炭。
炉条抽掉后,炭落坑里边。
把炭全铲出,快冷勿使燃。
若留火炉中,变灰少蓝炭。
待到冷却后,拾到篮里边。
一个燃烧炉,就装好几篮。
拾炭活苦累,并非都愿干。
有的人嫌脏,有的顾脸面。
迫于生活计,才去拾蓝炭。
拾的蓝炭多,能用箩头担。
有用架车拉,家中堆成山。
有的自己烧,有的还卖钱。
小时拾蓝炭,过去几十年。
似乎很遥远,又像在眼前。
虽然吃点苦,却是种锻炼。
回首忆往事,方知甜中甜。
煤炭须烧净,德艺要尽善。
人生一历练,永记吾心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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